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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是災,是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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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家安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,帶著點驚嚇,有點遲疑地問,“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?你確定?”

“因為安安喜歡我,所以我們就定親了。”江子奕帶著點自豪地說,並自動地省略掉許家安驚嚇的模樣。

“是我跟你兩個人私下定的?”許家安希冀著。

“定親當然是兩家的大人們決定的。”江子奕用眼角了看許家安,好像在說為你應該是知道的。

“那只是兩家的大人們說說而已?”最後的希望。

“當然不是,我們是行過下定禮的,只要等你十五歲,及笄之後我們就成親。”說完還高高地擡起了下巴。

“哦,老天,怎麽會這樣!”許家安哀悼著。

聽到許家安那一聲的哀悼聲,江子奕不滿了,“你是不是很不滿意我們的婚事,如果是,當初你為什麽又要整天跟著我。”

生氣了,江子奕生氣了。

“我沒有不滿意,真的沒有不滿意。”許家安口中保證,一臉計好的模樣,心裏咕嘟著,婚事嘛是有一點點的不滿,不過女人總是要嫁的,何況你整天跟我在一起,有什麽不滿就改到滿意就好了,總好過嫁一個不認識的,掀開頭蓋才知道是圓是扁的好,可是我真正不滿意的是你的樣子,你那麽的漂亮,那麽的禍水,不但女人愛,男人也流口水的樣子,我有什麽能力保住自己的地位,保住自己的幸福?

“真的,真的沒有。”許家安再三保證,一個真的是真的,兩個真的就是假的了。

許家安想了一下,試探地說,“你能說說以前我們是怎樣生活的嗎?你說一說,或許我就會想什麽起來了。”

“以前?在家裏,父親平常都上朝去,母親處理家裏的事情,我到先生那裏讀書,下課後你會過來找我玩,不過你哥常常也會跟著過來,然後生氣地拉著你回去。”

“上朝?你父親是做官的?”許家安問。

“有什麽奇怪,你父親許伯伯也是啊,你大哥也是!”

哦?官家子弟?我是官家千金?哇!錯了吧!這樣的出身,變成這個落難的模樣?得罪什麽人?還是做錯什麽事?

“你知道為什麽我們要逃出來嗎?”許家安問。

“母親沒有說。”江子奕搖著頭說。

“哦。”不說,因為咱們太小了吧?心念一轉。

“平常你會去逛街嗎?母親會出去嗎?”許家安再問,想知道女子在世的地位。

“我要上課,不逛街的,母親也不去。”

“吃喝的東西那裏來的?”

“管家去啊,別人送來!”

我是不是問錯人了?官家少爺,怎麽會知道一般老百姓的事情呢?

“那你父親有妾嗎?”許家安弱弱地問。

“有啊!”江子奕扔過來一個你很白癡的表情。

該死的,真的是一個女子低下的社會?現在是那個皇帝在位呢?如果是熟悉的,那麽先知這個位置好像不錯哦!

“那個,你知道,現在的皇帝是叫什麽嗎?”

江子奕一臉的不可能,“真是的,現在是小愆父親的天下,禹皇朝,今年禹十三年。”

“雨?宇?禹?”沒聽說過,大禹就知道一個,那就是不能當先知,也不能看準靠馬頭了。許家安失望地想著。

看來得留下跟他們一起生活了。

唉——真是的穿就穿了嘛,也不給點超能,也不給的歷史認知,哪,只能靠自己了。

“算了,你睡一下,我出去找吃的,回來再喊你起來。”江子奕看著許家安在那裏發著呆說。

“好。”許家安很順從地回答了。

看著江子奕走了出去,許家安心裏就開始計算著。

看那何氏瘦成那個樣子,以一般人來說,想要瘦成那個樣子沒三五個月是不行的,而且聽江子奕說他們這個過程也是辛苦的,為什麽要這樣逃,而且孤兒寡母的,先前追的人就真的那樣失敗,後面難道沒有人再追來?這個村裏的那些人呢,上門的人就真的只是什麽村民,如果只是村民會要說賣了自己和江子奕的話,這是一個怎樣的情況,……

就在許家安想著想著,不小心就睡著了。

當許家安再度醒來,天已經開始黑了。確實的說法是餓醒的,只吃了一點桑葚和一些野菜當時是飽的,過了時間很快就餓了,頂不住啊!透過那頂上的洞洞,已經依稀看到點點的星光了。動了一下手腳,還是很痛,不過已經有所減輕了,爬了起來,伸展了一下,這身體還是不錯的,在地上這樣睡一覺也沒有感冒。看了看何氏,還在那裏睡著,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就是覺得她的臉色比之前好看了一點。

一邊向外走,一邊想著是不是要找一些什麽幹草之類的回來,不然這樣睡地上是很容易病的。

出了房子,竈邊,江子奕正在燒水,旁邊的一片瓦缸片上放著一堆洗衣好的野菜,就是之前許家安吃過的那種不知名的野菜。

看那個量,兩個小孩是夠吃一頓的了。

聽到腳步聲,江子奕回頭看見是許家安說:“等一下就可以吃了,如果餓了,就先吃那些果子。”說完還指了指。

就是白天許家安摘回來的那些。

黑線布滿了許家安的滿頭,“你有沒有吃過?”

“沒有,我剛剛回來的,沒有問過你,我不能吃。”

“哦,不問過就不能吃?這是什麽規矩?”許家安疑惑地說。

“母親教的,別人的東西,當然要問過才能吃了。”很認真,江子奕回答得很認真。

“哦,你想吃就吃吧!”許家安一肚子壞水。

“好,謝謝。”江子奕挑了一個看上去挺黃的,大大地咬了一口。還沒有嚼,就轉過身睜大眼睛看著許家安。

知道江子奕為什麽會看她,許家安吐了吐舌頭,“那個是防止找不到野菜才吃的。”

小禍水收回眼光,竟然沒有把那口果肉吐出來,慢慢的嚼著,然後一口接著一口地吃完了整個果子。

佩服!英雄!大蝦!厲害!能找的形容詞,許家安通通都用上了。

之後回想,江子奕可能也是餓慌了吧。

吃完一個果子,小禍水繼續燒他的水,水開了,下了菜,兩人就著竈邊吃了起來,吃完也餵了何氏喝了一點菜汁。

拿著瓦缸片回到竈上,許家安想著要怎麽跟江子奕說,找點野草墊一下,直睡地上對身體不好。

這時一個身穿粗布泥黃色裙子,頭盤一個圓髻插一支褸空的黑色發簪的婦人走了過來。

三十多歲,五官不特出,合在一塊卻很和諧,臉有點黃,還有點斑,身材有點圓潤。典型的農村婦人,日子還算不錯的那種。

那婦人看到許家安他們站在竈邊,淡淡地說:“安安,嬸嬸拿了窩窩來,給。”一邊說一邊打開手裏的小包伏,拿出兩個窩窩就放到安安的手上,說完還看了看那盛著菜汁的瓦缸片。目光不是很友善,有點八卦,也有一點不高興。

“謝謝嬸嬸,不用了,我們已經吃過東西了。”江子奕拿過許家安手上的窩窩,想還給婦人。

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,是的,那是不願意,為什麽,既然不願意那又為什麽拿來。

“這是咱當家的讓我拿來的,既然已經拿來了,那麽你們就要了吧。”婦人一邊著一邊將窩窩塞給了江子奕。

許家安聽到這裏,知道這婦人是不怎麽願意拿這個過來,可是她家裏男人卻讓她拿了,她是誰,她的口中的當家是誰?

許家安看了看江子奕,想從他那裏看出點端倪。

只見江子奕,咬著唇,皺著眉,一點點的為難,也有一點是什麽卻是說不上。

“那謝謝嬸嬸,也替我們謝謝方叔。”江子奕接受了窩窩。

“不用,你也是知道的,今年鬧荒,家家都失收,咱家也不能騰出多少糧食,這個也算了你叔的一點心意,我也得回去了。”臉上有著淡淡的表情,說著就往外走。

許家安不明白,輕輕地問了一句,“方叔是誰?”

“村長。”江子奕說。

哦,是村長,那這位是就村長夫人,是位不能得罪的,可是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態度,難道她也覺得自己和江子奕是什麽災,什麽禍什麽的。

看樣子這一位到是一個直腸子的,什麽都擺地了臉上。或者可以試一下。

“謝謝嬸嬸,嬸嬸,安安想問一個問題,不知道可不可以?”許家安走上兩步,看著婦人說。

“想問什麽?”村長夫人站住了腳步,回頭看著許家安。

“嬸嬸是不是也認為我們一家是災,是禍?”許家安這一問是赤裸裸的。

“嬸嬸不知道,不過咱當家說,鬧荒是因為去年小溪斷流,那時候你們還沒的來,但是現在已經五月了,田地裏的禾苗應該長得很好才對,可是現在……”村長夫人越說越小聲。

“謝謝嬸嬸。”許家安有點明白為什麽會那麽的不受歡迎了。轉念一想,再一次開口。“嬸嬸,安安想麻煩你一次,借用你家的柴刀一天,不知道可不可以。”

村長夫人沒有立刻答應,只是站在那裏。她不懂,為什麽許家安會有這樣的要求。

“嬸嬸,你也知道我家的環境,我們只是想砍點竹子,能不能,你就說一聲,給一個結果就行。”許家安努力著,一旁的江子奕上前了,拉了拉許家安,想阻止許家安。

“明天你到我家來拿吧。”村長夫人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表情,那是一個下了重大決定的表情,說完村長夫人慢慢地步入夜色之中。

看來,她自己也很不好過,覺得災禍與咱家無關,可是災禍又擺在面前。做人難啊!

“安安,人家都不喜歡我們,你為什麽還要求她?”江子奕不高興地說著。

“睡在地上容易病,草,是一定要割的,我們家一點工具也沒有,砍幾根竹子,也是必須的,不借又能怎樣?”許家安乘機一口氣說完要說的。

“可是……”江子奕還想說什麽。

“不要說了,都已經借了,早點睡,明天早點用,早點還就是了。”許家安說完,自己就走回房子裏,找了一個角落,坐了下去,想坐著睡。

雖然現在的天氣還是挺溫暖,可是入夜以後還是會下降點溫度,躺在地上容易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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